如果可以喜欢雪歌…………
啊,这种设想从一开始就该被抛在九霄,所谓的认知起码也该有个期限。你的友人,那个你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子千真万确就是与你一样有着所有的男性特征,这一点在那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不是已经确认无数次了吗为什么还不死心哪,老老实实乖乖的找个软妹子女朋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
那如果说有朝一日曾经喜欢的友人突然变成了女孩子呢?
我…………
夜晚的时候,背着友人走在街上,我一边做无聊苦恼的遥想。
夜暮降临,华灯初上。喧嚣了整个白日后的城市在夜晚开始显现出她柔美的一面。
…………啊啊,现在的友人大概也只能用“她”来称呼了吧。
现在的感觉,就好想久远之前那个曾被遗忘或者说已经放弃的梦突然成为现实一样的无力感。没错,从身后不断传来的曼妙触感无不证实友人雪歌切实的女性身份。
代价是友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这种实现方式一点也不好!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友人身上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穿梭于行人之中,一路走来,友人既不妄动也不说话。如果不是颈上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证明着雪歌清醒的事实,我还以为友人已经陷入昏迷了。稍稍撇过头,就能看见把头压在我肩上雪歌双眼半睁迷离的神色。
“病情……加重了吗?”
不经意间就说出心事,不过对此友人缄默不语。
“…………”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到学校了。”
路程已经确定,终途是城北的斯普莱特学校,从这到那自此还要花上四十分钟的路程。
所以之前所说仅是安慰人的话。
“恩。”
友人轻轻应道。
我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口中说着既是安慰友人又是给自己打气的话,我定了定心情继续向北方走去。
——恩,绝对不会让雪歌有事的!
魔药未华,这是让雪歌突然变成女孩的罪魁祸手。
“我和雪歌是同伴,证据就是手上的烙痕!”
半小时前,公园里突然出现的不明少女先是以“没错,就是我!”为开场白,随后说出上面那一段话。
黄昏时,太阳余辉未落。赤色的晚霞余光抛射在公园里,火色的枫叶随风舞动愈燃。其上,同样身着流火色长裙的少女轻巧的挽起手上红袖,微微抬起向我示意。
远远看去,高坐于枫树之上的少女素白小手上像是为了宣告存在一样,套着一只黑色圆环。
绝不是什么因为爱美而戴上的手镯。那是枷锁,一旦戴上就宣判了其一生将背上耻辱与折磨而活的枷锁。
那是只要看上一眼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承载着人类至高阴暗面的罪恶圆环。
双翼飞蛇与死荆棘扭曲成的恶心圆环,单是看上去就感到满怀恶意与绝望。
“这样的话小哥能明白吗?”
树上的少女带着莫名的笑容问到。
“我知道那个……”
我回头看了一眼雪歌,发现友人下意识的把戴着手套的左手放在背后,双眼眨也不眨狠狠地盯着树上少女。
“……死丫头。”
“别这么说嘛!实力不够毒药凑,这可是小说中反方的惯有手段……闲话少叙,既然小哥明白那我就不多说了,请把雪歌交给我。”
“不可能!”
想也不想我一口回绝道。
“?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她是我们这边……”
“我不知道你和雪歌是什么关系,但是连对自己人都能随意伤害还敢说什么同伴,这种话你还真能说的出口,塑雪小姐!”
没错,黄昏时突然出现的少女正是昨天早上那个自称是迷路的寻亲女孩。
“这个啊,说起来那可是世上仅存的一粒未华,已经没有了哦!看,我们也是花了很大代价的。嗯?小哥生气了?没关系啦,小雪可半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呢!”
友人确实没有过任何不满的情绪……不,与其说是不满倒不如说是在与友人生活的两年里,我还从未看过友人脸上有任何类似于发怒或是大笑之类的极端情绪出现。
但是,我不知道友人现在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我也不知道过去那些年里友人承受过何等痛苦。曾经偶然看过友人脱下手套后手腕上的烙纹,问雪歌时友人也避之不谈,好奇之下去查了一些资料,随后发现那是身为所谓的贱民、奴隶的证明。
一般是为了便于标识而通过烙铁烙在脸上,这些是普通奴隶一生苦难的开始。还有一些则是因为娱乐性须要为了不影响美观而特意刻印在手上。图案代表所属奴隶主,就像是给自己的商品贴上商标宣示所有权一样,那是一生也摆脱不了的梦魇。
我想也许曾经的友人,大概也曾是个是个能放声欢笑的孩子吧!
想要看到有一天,友人能像最初那样欢笑。报着这信念,我与雪歌共同生活至今。
其间因友人的性格而惹下的祸事无数,但即使这样我也不曾放弃那最初的诺言。
这绝不是什么同情可怜。他也无须任何人可怜,友人的性格如何我清楚明白。
自闭、不爱说话、不相信他人、对任何事都抱以冷漠的态度、极端自我厌恶乃至讨厌肉食。雪歌正是在那种无比黑暗险恶的环境下生活多年,我的友人才会变成今天这种性格这种事,只要想一下心中的愤怒就令全身止不住的战栗。
“我不知道你们是哪个势力,但是哈卡尔国早在六年前就因为内乱而覆灭,其下所属的国家奴隶也早已经被各国承认为自由身份。就算没那个,在我们阿莱利亚也一直对奴隶制持抵制态度。无论如何你都没有带走雪歌的权利,所以想要说什么让雪歌跟你离开的话绝对不可能!“
”哈?说的好像什么正义使者一样,难道我就是大魔王了吗?“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嘁!我就直说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没少对雪歌做过什么恶心事吧?什么像**公狗一样猛嗅雪歌换下的衣服,吃饭的时候假装不饿然后趁饭后雪歌不在躲在厨房里恶心的舔着雪歌剩下的盘子,袭胸、夜袭、偷吻这些都有吧?”
……你全程跟踪了么?
“怎么可能会有啊!”
“空。”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糟了!
我慌乱的回头想要解释却看到友人捂着肚子从长椅上撑坐起来,双目如鹰冷锐的眼神猛盯了我一身汗又突然向旁边撇开视线,原本就因病而透着红润的双颊变的更红。
“空……空没想到空还有这种爱好。”
“不对!别听她胡说!!我才没做过那些奇怪的事!!!”
“可是昨天早上的时候空就有说不饿,一直以来换下的衣服也都是被空拿去而且早上的时候空也说讨厌我的胸部什么都没有的话,刚刚还……”
友人说着渐渐低下头没了声音。
“唔那是……”
我着急的想要辩解,但是友人突然抬起头红着脸说。
“……很高兴,我不讨厌。”
不对啊!你到底在乱想着什么啊!!不要轻易被她骗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哪!!!
“嘁,竟然说中了。”
对面树上的少女塑雪突然不爽的啐了一口从树上站起来伸手挽了一下头上红发。
“去死吧渣子!”
…………
…………
“疼吗?”
夜晚的时候背着友人我们走在去往斯普莱特学校的路上。
两边是绿荫,不时有晚风吹过。这个时候已经是暮夏时分,时间推移天已渐渐转凉。
“已经不疼了。”
“……对不起。”
大概是夜晚的凉风让友人清醒了一些,路过某处时友人突然轻声说道。
“嗯,这倒是不用。”
平日里绝不可能说出的声音从友人口中轻声说出,随后世界重归宁静,只剩下平稳的脚步声。
之后不久的某刻,突然滴下几片水渍,从肩上逐渐汇聚散开。被濡湿了的肩上残留着温热气息,一如友人引人发痒的温润气吸。然后我明白了背上友人在无声哭泣的事实。
雪歌在默声垂泣,而安慰的话说我却不出口,我仅能静静的倾听。
“……空怎么看我?”
之后稍稍过了几分钟,雪歌突然用夹杂着哭腔的声音问道。
“?”
友人突然抛出的问题令我措手不及。
“自私、任性、总是惹麻烦,每次丢下的烂摊子都要空来收拾。”
“不对。”
“孤僻、乖戾、喜怒无常,这样的性格空也很困扰吧?”
“不对!”
“肮脏、污浊。空知道在六年以前——”
“我都知道,所以别说了!”
“……是吧,我就是这样一个惹人讨厌的人,空当初也只是可怜我所以才勉强生活在一起,但是就算是可怜也该有个限度,对于只会给空惹麻烦的我来说,空还是早早丢掉的好。”
背上的友人喘息着说出建议,静静听完后稍微顿了顿脚步我继续向前走去。
“我的友人哪,是个非常任性的可恶家伙。经常夜不规宿害我担心,对我的劝导也丝毫不听;偏食,有轻微的洁僻所以每天要花大量时间来整理家;老是给我惹麻烦,结果至今我的生活也没好起来;明明是个男生却偏偏长的那么漂亮,结果我的初恋栽也在了你身上;最重要的是我和雪歌可是在一起共同生活了整整两年哪,却直到昨天前还对我摆冷脸。我说哪即使是仇人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也不会向雪歌这样吧?”
“把我丢开不就好了吗……”
“怎么可能丢开啊,我可是整整努力了四年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可是……”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友人,雪歌也是有着可爱一面的!”
“?”
“如果是以前的雪歌说不定早就用那种像是要把人吃了的眼神瞪过来然后说:‘空你是白痴吗?’我是不知道未华这种药的效果,但如果是雪歌的话也一定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会说些什么听不懂的扁低自己话。”
“…………”
“如果不是那天能遇到说不定我早就因为过不了死老爹那关而屈居在乡下小村……看哪,雪歌刚来家里的时候也看到了,完全就是一贫如洗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雪歌的话哪会有变成今天这样,啊啊虽然说雪歌你那占据了半面墙的布偶也花了不少钱。呐还有,如果不是雪歌的话,我也不会体验到喜欢上女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最后那个绝对是撕心裂肺也不为过的感觉,还是忘掉吧!
“雪歌!”
“?”
“还记得之前说的话吗,说什么如果我喜欢你的话,你愿意给…我是吧?”
“…………恩。”
“那听好了雪歌,现在我来告诉你我的回应。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爱你,即使你现在是女生。雪歌呐,既任性又固执,对我也从来不给好脸色,这两年来我的耐性都已经被你耗光了。还有最最重要的就是雪歌你那玛菲泽鲁特平原一样的胸怀让人完完全全提不劲啊,我可是最萌软妹的。想想看也知道那种既乖又不会惹麻烦的软妹真是可爱到爆无论怎么看都比你这块冰好上无数倍吧?再说一直以来照顾你只是在尽朋友的一份力罢了,我绝对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所以以后如果你再对我说什么报恩的话,小心我揍你哦!”
身后的友人沉默不语,只是双手渐渐搂紧了我的肩膀。
“……傻瓜。”
“嗯,傻瓜就傻瓜好了,总之那种话以后绝对别再说了。”
不知道是自己的汗水还是友人的泪水,背上湿了一大片。
“还痛吗?”
“……有点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是?”
“空讨厌我吗?”
“讨厌你什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身体好热,好想紧紧抱住空不放,好想……空,放我下来。”
虽然口中说着放我下来,但是身上被友人像是要掐死我一样紧紧勒住,身后更像是背着一块火炉,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的友人一定是未华发作了。
不是变身时的痛感,而是奇怪的感觉。
从友人不断抱紧的双手与不安的扭动着的火热身躯,我想那大概就是之前所说的未华作为x药的药理。
“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上吧,你是病人,现在要听我的。”
“可是……”
“我不讨厌你,从来没讨厌过你,所以不用担心。”
“空……”
友人的声音在耳边低吟。
“不累吗?”
“嗯,完全没有,再怎么说我可是在老爹那种饿鬼式训练中挺了过来的,像雪歌这样体重都没超过100斤的人我可是完全没问题。”
20分钟后,喊出如此豪言的我完全累倒在学校前。
“真没用。”
从我狼狈趴在地上的身上下来,友人平静的说道。
“……总归到了……先去图书馆吧。”
虽然说在图书馆里可能找到友人身上未华的治疗方法,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自豪的宣称,如果在这里都找不到的话那基本上就不用再花时间去找了。
不过我的目的不止于此,在那之前还要先去找到图书管理员,那个埋在书海中的老家伙。
由于这期间工作的原因,很轻松的和门卫打声招呼后我和友人向图书馆走去。
因为是假期,除了稍远处的教值工生活区还有些人气外其他校区皆是空无人影,更何况是这个时候。
漫长的路上除了十米一盏路灯外,两旁这些流有魔力经过改造的环卫树在有人走过时也会放出淡清色的荧光指出前行的明路。相比于用来战争阿莱利亚则处处洋溢着魔法大众化与实用化。看不见的魔网联系着整个青空城在用来防范外敌同时也造福着青空城居民。
“空,像星星一样,很漂亮。”
“嗯,学校可是魔法师们的总部,马上就能把你身上的病治好,放心吧!”
夜间的斯普莱特也依然璀璨如明星,不多时我们来到图书馆。
“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找管理员。”
要说图书管理员,那还真是一个怪人,明明有着管理员的身份,却从来不问管理的职责。每天从早到晚埋在书堆里,先不说衣食住行这种基本条件究竟是怎么解决,光是在我工作的这段期期间,几乎所有前来借阅的人都把我误认成是管理员,也因此我不得不多做一份义务工。
“伊零穆森,在吗?”
总归在人背后说坏话不是好事,收拾心情让友人暂且等待,我开始遍行于书架间。
话说回来这次顺便把薪金拿到手,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一定要好好休息个够!
虽然这么想,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治好友人身上那奇特的病吧。
未华,从那个名为塑雪的女孩身上得知,那时施加在友人身上的魔药虽然被塑雪用来削弱雪歌实力以期通过武力带走友人,但是其中似乎出了什么差子。未华,说起来是作为**被使用事实也正如此,那确实是已经直接无视了肉体法则可以改变性别的**。
可恶!
想到这不禁气血上涌。想想那时如果雪歌不小心遇到什么不良未华可是连周围的人也会受到影响,单是想一下我在友人生病这段期间对雪歌的妄想如果这些会被其他人十倍百倍的用在友人身上我光是想想就怒气上涌。
如此一边想着如何教训塑雪一边寻找伊零穆森管里员,结果几乎把整个图书管翻了一遍后也没能找到。
然后当我叹息着回到大厅时,发现友人已经和他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开心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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